先聲明,我等一下要說的不是我的同學,如果有人想對號入座,而且十分堅持的話,我一概不否認、不證實;如果有人想幫別人對號入座,以此取樂的話,我是絕對不會加入的。當然,想從我的口中套出誰是主角,休想!我不是強調他不是我同學了嗎?是同學的同學,可以了吧!
我為什麼要囉哩八說的聲明呢?沒錯!人們有探聽隱私的衝動,更伴隨著人肉搜索的激情,沒有先聲明的話,套句網路慣用語,樓沒蓋成先歪了、塌了,我原本想作為聊天材料的初衷難以為繼,反而變成「喝咖啡,聊是非」的話題,那就不妙了。所以,請大家體諒,有機會咱們私下聊,本文的目的還是最要緊的。
我同學S是這樣描述他同學K的,我聽了之後大感不可思議,這世上的人真是無奇不有啊!不禁對S直呼大開眼界,大開眼界啊!有次他們一起吃飯,那是一家小吃店,他們兩人點的都是海鮮炒麵,沒別的,就是因為聽說這家的海鮮炒麵好吃,所以他們刻意來品嘗一下。
一會兒,兩人的麵同時送到,S正打算開吃,K突然制止他,然後仔細端詳這兩盤麵,這個角度看完換另一個角度,然後K臉色一變,正色地對S說:「這家店不老實,兩盤麵的材料不一樣多,以後不能來了。」,接下來他數著蛤蜊有幾顆、花枝有幾片、蝦仁有幾條……。S目瞪口呆,忙說不然叫店家來,或者是我們交換一下。K說不必叫店家來,知道就好,至於交換,他非常贊成。
K的執著還表現在選課和買教科書上。以前沒有電腦選課,都是在紙上作業的,所以大學生會先想好下學期想修的學分,書面選完課後,交給助教,就算完成了。一般人都很順暢流利地完成這個工作,K卻總是最晚交的,甚至常常交了還拿回來修改,S問他為什麼?K的回答是:「難啊!太多東西要考慮,你不懂啦!」,S聽完滿臉黑線,只能陪笑作罷。
K在收到教科書時也是,每一頁都細細檢查,只要有折痕、缺頁或印刷不清楚,絕對要求退還,其實這也不算什麼,自己的權利嘛,我是這麼認為的。S笑說:「是嗎?如果那是一本500-600頁的書呢?如果只是一點點灰塵,或者是膠帶的捆痕,就嚷著退書,而且不只一次呢?」,如果這樣,K的確是吹毛求疵了。
K來自南部的鄉下,家裡是蓄養豬隻的農戶,或許不想給家裡太多負擔,K在大學時積極地打著工,尤其是放假時間,工讀費漲三倍,他更是不願放棄,所以平常周六日去打工,甚至春節也不回家,就想多賺一些生活費。S非常敬佩K的毅力,卻不明白K為什麼總是穿著打工公司的外套,到底是太熱愛這家公司,還是省去買外套的錢呢?S決定不問,免得造成K的尷尬。
如果說K生活十分節省,一點都沒錯,但他酷愛喝酒,卻把錢都花在買酒上,一點都不手軟,有時喝喝同學的酒,也絕不心軟。話說有天K突然出現,S對K說:「你不是感冒嗎?怎麼不在宿舍休息?」,K立馬說:「我知道你這裡有瓶高粱,我要用它來消毒。」,說完便大口喝酒,S說他當場愣住,心想K真是個狠角色,這樣也行?!說也奇怪,不久K感冒真好了,大家嘖嘖稱奇,不過相約以後有酒得藏好,否則難逃K的毒手啊!
K愛貪小便宜的個性曾經帶來危機。話說他找到個家教機會,不過路途實在太遠,那時又沒有捷運,坐公車也得花錢,他到處借腳踏車未果,便打算趁黑去台大偷牽一輛腳踏車,S苦勸K這種行為不好,被抓到可能就退學了,K不管。一段時間後,K急著來找S,緊張地說:「死定了,晚上沒看清楚,大老遠地從台大騎回一輛沒上鎖的車,原本得意怎麼會如此順利,後來才發現是台大校警的車子,這回兒摸魚摸到大白鯊了。」,K問S該怎麼辦。
S說趕快找個地方拋棄啊!總不能停在自己的宿舍下,那不是明擺的是自己偷的嗎?K這次終於聽勸了,但他竟把偷來的校警腳踏車,大老遠地騎到火車站附近,再找個小巷子棄車。說到這裡,S搖頭說K這小子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,30年來他一直沒搞懂。當然,K回來時又順手騎回來路邊的破爛腳踏車,「他還是需要個交通工具嘛!」,S雙手一攤,無奈地說。
其實,年少輕狂的歲月誰都有過,尤其是男大生的荒唐生活,要多誇張就有多誇張,但這些回憶通常是美好的,即使年已半百的我們,還是會常常拿出來回味一番,彷彿再品味一次那段青春的浪漫。能和孩子聊這些嗎?講大學的生活太早了吧?孩子不會被故事人物帶壞呢?講這些,會不會摧毀孩子對美好人際關係的嚮往?成年人講一講就算了,有必要和小孩子聊這些嗎?
首先,如果您想激起孩子們的聊天興趣,就要從人喜歡探聽隱私的天性下功夫,這樣的題材和內容最合適,誰都喜歡聽八卦,對小學高年級以上的孩子都合適。其次,正因為大學生活他們還沒接觸,但以後必然會經歷,所以他們聽起來更覺有趣,尤其這種特殊人物的言行,更增加孩子的參與熱忱,不是很好嗎?至少我和孩子聊起,以及和不同年齡的夥伴說起時,大家都是興味盎然的。
再者,如果您擔心會帶壞孩子,那就值得討論一下了。我們以往的教育都是給孩子積極、正面、光明、理想的藍圖和世界觀,事實卻往往不是如此,所以我認為與其讓他們未來去面對殘酷的真相,發現被騙了而埋怨,不如現在用比較輕鬆、幽默的方式透露一些。
至於故事中有偷竊、佔便宜的情節,就看您怎麼引導了。在不說教、不抨擊的前提上,聊聊這些行為可能造成的後果,或許比您的避而不談、教條式的告誡,效果一定好很多,更重要的是故事中K已經受到教訓,而且有S做對照。
我認為這個話題最大的意義,便在於人生觀的探討,因為故事中人物斤斤計較、占人便宜和偷竊行為,其實在我們的生活中不難發現。搞不好孩子在中小學校園的生活中,早已見怪不怪,我們大人卻以為孩子們從未接觸,這不是自欺欺人嗎?如果能透過聊天,引發孩子們的相關見聞,再共同思考這樣人生觀所面對的問題、自己的想法,以後如何因應,這絕對比您武斷地說什麼對、什麼錯;什麼該做、什麼不該做,更有說服力的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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